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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轉生第七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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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轉生第七十三天

傳送門, 所有法師都要面臨的大關卡。

據說新來的小師弟因為不會開傳送門被和藹老師古一扔去了珠穆朗瑪峰吹風。由此可見這絕不是一項容易掌握的技能。

而傑森見鬼地只是戴上懸戒劃了一圈。

該死的,我完全不嫉妒, 頂多偷走他藏在櫃子深處的所有零食,再讓迪克去同學舞會上接他回家。

露西爾和布魯斯的任務完成得勉強算是順利,我也告別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我們銷毀了我從那個世界帶來的大部分東西,體內體外做了好幾次檢測,確保小托馬斯不會通過我定位到這裏。

露西爾在任務結束後失去蹤跡。

這就是她的目的,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多餘的想法,只想甩掉那個世界, 遠遠離開。

在此基礎上,綁架我也好, 讓我代替她去到另一個世界也好,都是為了不回到那裏。

布魯斯在追蹤她的下落, 然而我們都知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即使追查到他的位置, 布魯斯也只是會監控她的所作所為, 不會冒險把她送回去。她會改頭換面,在另一個世界生活。

我沒有追去把她暴打一頓的主要原因是我沒有因為這次短暫的平行世界之旅錯過佩珀的婚禮。

在我和布魯斯收養了三個小孩的大前提下, 佩珀和托尼終於決定走進婚姻的殿堂。

在大眾推測中, 托尼會舉辦豪華的世紀婚禮。然而實際情況相反,他們的婚禮很低調, 只邀請了相熟的親友。

按理說伴娘不應該由已婚女性擔任,但佩珀不是極端教徒,她對這種情況也並不在意。我高高興興地和她手挽手去婚紗店挑選婚紗和伴娘服。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當不成她的伴娘, 我會至少失落三個月。

時隔多年, 佩珀總算理解了我結婚前那段忙到掉頭發的焦慮。要操心的地方很多, 托尼根本靠不上。

這個強裝鎮定的男人正在給他們家的機械小笨手塗裝第三版婚禮彩漆。雖然我不理解這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不過看上去對他緊張的心情有所幫助。

婚禮前一天我就搬去了佩珀自己的小別墅。我們清理好婚紗、飾品,和化妝師約好時間,打電話給司機確定接送的時間和位置,差點忘了明天的捧花在誰手上。

直到晚上十二點,我們才匆匆洗漱睡下。

躺在同一張床上,我根本沒有睡意,明明我本人早就結過婚了,朋友結婚帶來的緊張感卻沒比我自己結婚時好多少。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按耐住想要啃剛做好的美甲的欲.望。

佩珀幽幽道,“你睡了嗎,露西?”

我趕緊閉上眼睛,聲如蚊吶,“沒有,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翻身的聲音,被褥堆疊在一起的聲音,佩珀側過來面對我,我知道這是談心的時間了。

“我可能有點緊張。”佩珀說,我睜開眼睛,看見她舔了舔嘴唇。

“結婚不緊張的人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嚴肅道,“就是超人結婚的時候也緊張到能被一只狗絆倒。”

我沒說超人就是克拉克,也沒說那只狗是氪星狗小氪,所以不算暴露克拉克隱私。

“我覺得我在做夢。”佩珀說,她的睫毛眨了眨,像夜色裏翻動翅膀的一只蝴蝶,只有偶爾才能窺見一絲閃光的鱗粉。

“你不應該提這個話題,你說起這個,我就應該現在出門騎摩托去揍托尼。”我做了一個鬼臉,“不事到臨頭就不敢求婚的膽小鬼。”

“哇哦,你居然會騎摩托車了。”佩珀故意誇張地感嘆,“你還是我認識的露西爾嗎?”

我送上甜言蜜語,“我永遠是你的露西爾,維吉尼亞。”

我們在被窩裏咯咯笑了一陣,佩珀撐著身子趴起來,“你後悔過結婚嗎?”

“當然,”我冷酷道,“在阿福的甜點只夠一個人吃時,我可後悔了,恨不得馬上把布魯斯踢出家門。”

“你真是一個殘忍無情的女人。”要不是手撐在床上,佩珀會給我鼓掌,“不過我問的不是這個。”

她枕著自己的手臂,少有地帶了一點羞澀,“我是指,他的夜間工作。”

這世界上所有超級英雄及其家屬都快要互通身份完畢了,大家的面罩也就蒙一蒙不認識的普通人。各位反派對超級英雄面具下的名字如數家珍。我不奇怪佩珀知道我們的小秘密。

“這不像你,佩珀。”我說,“你不是會問後不後悔的人。”

佩珀翻身,仰躺著看天花板,“我也這麽覺得……當我沒問吧。”

“我沒有後悔過。”我說,“每一天我都覺得我很愛他,但是第二天我又會覺得自己比昨天多愛他一點。”

說完我摟住枕頭,只露出一雙眼睛,“可以了,說完了,你快點忘掉!”

“你的《情話大全》沒有白買。”佩珀莊重告訴我。

她定定看了我好一會兒,噗呲笑出來,“我錄音了,我要發給他!”

我大驚失色,從床上撲騰起來壓到她身上,“告狀精是沒有好下場的!”

佩珀在躲避中為自己辯解,“不闖禍,就不算告狀!”

那段錄音最後被我成功刪除,我們在經過一番鬧騰後安然入睡,明天的女主角成功遺忘了即將舉行婚禮的緊張。

作為一個結過婚的前輩,我必須誇誇自己在第二天的婚禮上沒有手忙腳亂,處事井井有條。這些都是經驗教訓換來的。

婚禮場地在沙灘上,托尼花大價錢包下了一座海島,全程用飛機接送婚禮上的工作人員和賓客。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覆仇者聯盟的全部成員,我聽說雷神索爾這段時間不在地球上,沒人知道托尼用了何種神奇手段讓他出現在婚禮現場。

沒關系,沙灘耐燒,不像草地一燒就焦了一圈。

佩珀不愧是佩珀,即使昨天在我面前是一副緊張羞澀的情態,到今天她就恢覆了平時那副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樣子。

一切環節順利舉行,他們在神父面前交換戒指、親吻。

托尼看上去很想發表一些結婚感想,他掃視全場賓客一圈又一圈,在佩珀促狹的註視下嘴巴開開合合,只說了一句,“今天的一切免費。”

嗯,難道我們要付費才能參加你的婚禮嗎?

布魯斯在自助餐臺上挑了一塊看起來不錯的小甜點,“原諒他吧,他有點緊張。”

真難得,我以為天塌下來了他才會和斯塔克站在同一陣線呢。

我戳戳他的胳膊,“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也很緊張嗎?”

他把勺子含進嘴裏,用含糊不清的音調掩飾自己的答案,“可能吧。”

“但你那時候看上去比我胸有成竹多了。”我哼哼,“你好像很篤定最後的結果。”

他垂下眼睛看我,眼睫遮住小半個藍色的眼睛,“那時我以為……你下一秒就會告訴我,你後悔了,想要離開。”

我按耐住心底一絲小小的心虛,“萬一我真的這麽說,你打算怎麽做?”

“我可能……”他思考了一會兒,“會按照你說的做,不管你怎麽想,我都不會拒絕。”

“這是一種逃避方式。”

布魯斯沒有否認,只是移開目光。

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神又落回來,“你後悔過嗎?”

我挺想問他是不是和佩珀打電話串通好了來問這個問題的,但我大致能猜到他這麽問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的原因,露西爾不會抓我做替罪羊,而我能回來全靠傑森的隨手一劃,這件事觸動了他腦內那根緊繃的神經。

我左右看看,沒人註意到我們。

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臉,“你腦袋裏是不是又有新奇想法了?”

那張英俊的臉落到我手裏,居然意外地看上去有一絲乖順。

我掐掐他的臉,“我們家不收啞巴,懂嗎?”

“我只是在想,有一天,我可能會遇到二選一的場景。”

我挑眉,“你會怎麽做?”

他反問,“你覺得我會怎麽做?”

沒人說話,似乎我們周圍的空氣為我們隔絕出一片安靜的、適合談話的場地,熱熱鬧鬧的婚禮場景與我們無關。

我嘆了一口氣,“你會把我們都救下來,不是嗎?”

他的嘴唇顫抖,遲遲未曾開口。他沒說話,但我從他的眼神裏讀懂了他沒說出口的話。

“討論這個沒有意義。”我說。

“我們需要知道這個。”布魯斯固執道,“你需要知道這個。”

“這是沒有發生的事情,即使它很可能會發生,但現場的情況千變萬化,我們不能用想象去推測它。”我又重重拍在他的臉上,強調道,“所以我說討論這個沒有意義,只會徒增家庭矛盾。”

“……”倔強的無言,有時候執意要一個答案不是一件好事。

“我會自救。”我頭疼道,“你以為懸戒戴在手指上是拿來占位置的嗎?”

“我們在談論的是一種極端情況,我知道你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可是……”

“沒有可是。”我把他的臉掐來捏去,像對待面團那樣揉了又揉,看到他兩頰都浮起淡淡的血紅色才收手。

布魯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他的內心總是處於堅強與脆弱之間。無堅不摧的披風鬥士與絕望恐懼的男孩同時並存於他的內心深處。

我總是一遍遍地告訴他那些他不敢面對的答案,他也會一遍遍地詢問我。

多年來,這成為了我們之間的一種交流方式。

我深呼吸一口氣,“你想知道我怎麽看,那你聽好了。”

“假設、如果、萬一,有一天,我和其他人你只能救一個,我不能自救,且被你放棄後一定會死。”

我抿抿唇,突然不敢說話,仿佛害怕說出口後一切成真,害怕我不能做到我想象中那樣。

但那只是極短一瞬,我很快接上去,“那我希望你去救別人,不是你應該去救別人,而是我要你去救別人。”

他的表情一瞬間變了,變成我看不懂的、覆雜又深沈的表情,這一筆落在油畫布上,必定是黯淡濃郁的深藍。

“你沒必要為我擔負這些,露西。”

我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打住,停止你的胡思亂想。我這麽說不是為了減輕你的負罪感,讓你到時候好受些。我是為了我自己。”

實際上這不是我的第一段人生,比起別人,我現在的歲月有時會讓我產生“真是賺到了”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我認真地思考了,你沒有選我,我得知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一定會怨恨你。怨恨你沒有把我放在你的第一位。”

我打量他的神色,像一個畫家欣賞自己筆下的油畫,“這是人之常情,我不為此羞愧。但更進一步想下去,我想我會慶幸你選了更多的人,挽救了更多生命。”

“你應該是了解我的,我活下來的代價是更多人的死亡,這才是會讓我銘記一生無法釋懷的事情。每個夜裏醒來我都會想到他們的臉,我並非堅強到足以坦然面對這種痛苦的人。”

“說起來,自私的人是我,我為了不讓自己遭受心靈的譴責,把你扔進這種道德困境裏。仗著你足夠愛我,讓你做選擇。”

我拉過他的手,沿著掌心的紋路一點撫摸上去,每一根手指貼合在一起,交錯,十指相扣。

“因為我愛的不是自私的你,所以你不能做自私的人。我確實是霸道了一點,”我討好似地拉起他的手,晃了晃,“不過你這麽喜歡我,應該會原諒我吧。”

他的瞳孔像一朵花放大綻開,呼吸急促,“露西爾。”

我總是很享受他叫我的名字,從我們第一天認識時就是如此。

我踮起腳,湊過去吻他,“我在這兒。”

有時候我也會懷疑自己是否存在某種犧牲情節,但我最終確定,在與布魯斯戀愛乃至結婚這件事上,我一直是收獲的快樂更多。

只有快樂與幸福能教我犧牲,而苦難不行。

我放松自己,任由自己沈浸在寬厚的懷抱裏。

——直到旁邊傳來托尼陰陽怪氣的怪叫,“你們為了攻破婚姻破裂的流言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是嗎?”

“今天到底是誰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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